过去的一些事情
我的父亲赵立兴(1936-2021),地质工程师,出生在云南省石林县大屯村。
我的爷爷赵怀义(1891-1976),省督军唐继尧近卫军二大队班长,龙云任队长。一对一格斗能徒手下刺刀。反袁世凯的护国战争期间,我爷爷驻守昆明五华山。1938年滇军60军出滇抗战,特务营营长尹国华和我爷爷是同村好友,临走前来我爷爷家告别,一碟花生米,一盘猪头肉,家乡的包谷酒,互敬三杯,出滇杀鬼子。尹营长率队血战台儿庄,全营官兵500多人壮烈牺牲,仅一人生还。致敬了!现在在石林县烈士陵园有尹国华营长的雕像。优秀的巴江儿女。
我爷爷1948年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,参加了边纵圭山游击队。在一次战斗中我爷爷左边大腿中弹,他爬进树林,坐在地上,背靠一棵松树,拔出刺刀,忍住剧痛,用刀尖从反面挖出大腿内的弹头。
我的奶奶赵沈氏,小脚,可以用大锅煮几十人吃的饭。
我父亲兄妹四人,家有瓦房二间,楼上楼下。堂屋里围起一个角落来当马圈,养了一匹右前脚有点问题的马,饭桌就在马圈边。
我父亲在圭山中学上学,每次放学都要顺便挑一担柴回家,赤脚步行,唯一的一双布鞋舍不得穿挂在担子上。有一年过中秋节,他买回一个大饼子分给全家人吃,谎称自己已经吃过了。
在我爷爷的安排下,他为边纵圭山游击队送信,把情报缝在左边衣襟补丁里,与后来的路南县教育局长杨波和曲靖行署专员吕树两边单线联系。
1955年,我父亲参加地质队,在省地质学校学习过地质测量。后来分配到文山钻探钨矿,在缺少重型吊车的情况下靠人挑肩扛搬运钻井架,汗如雨下,肩膀压成烂柿子一样。
1966年调到物探队,任大组长,在新平的深山中自建草房几十间,当时只有砍刀,斧头和镰刀,没有其它木匠工具,甚至连钉子和铁丝都没有。经过三年的艰苦工作,探明大红山铜铁矿,其储量占云南的一半以上。在富民一带参与发现大盐矿,够全省人民吃很多年。指挥施工队从山的两端同时挖隧道修水渠,交接处误差几十厘米。水性好,抱一个大石头沉入洱海,拉起一条沉船,当地渔民都做不到。文革期间当过牧马人,养过十多匹马,为勘探队运行李。他实地勘测论证过从贡山修公路直达拉萨不可能。为了测完每天规定的基点,要在山上走50多公里。大雨磅礴使人睁不开眼,实在走不动,就抱住一棵大树休息一下。往往要到深夜才能回到营地。
他负责过昆明钢管厂,畜牧场,宜良岩泉寺的测量规划工作,精细到每个水井,每棵大树都标出来。
退休以后,喜欢到周围田野,村庄里走走,帮村民收收庄稼,种种菜。半夜里雷雨交加还起床到秧田里去为村民放水。村民盖起的新房子可以免费给他住。
由于长期在野外工作,耐力好,市里长跑比赛获第二名。
在家里,每天的剩菜剩饭他一个人全包了。穿的是八块钱一条的裤子。
青山在,英名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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